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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是位布衣老者,指尖捻起茶匙的动作轻如拂尘。他总说茶有性情,需知时节、懂水土,更要惜缘。案上的茶器各有故事:粗陶盖碗来自景德镇的老匠人,青瓷公道杯是旅途中偶然所得,连竹制茶则都透着经年摩挲的温润。
三五茶客围坐,看热水注入时茶叶舒展的姿态,听壶盖轻响如自然私语。从明前茶的鲜爽聊到岩茶的岩骨花香,话题随茶汤渐浓,最后都化作唇边回甘。
随着年龄的长大,我也渐渐发现,大一切都要听娘的,娘就是这个家的女皇,而大只是她的奴仆。娘并不象其他妇女一样到生产队干活,全靠大一个人干活挣我们三口家的口粮。后来生产队解体,田地承包到每家每户里,娘仍旧继续着她的女皇生活。大开始带我到田地里干活,我觉得大是为了不再让我在家里服侍娘,大知道娘有时会打骂我。娘可能觉得我能下地干活了,也似乎特别高兴。大往地里运粪我赶牛给他拉车,回来的时候我就颠儿颠的坐在大的手推车上;大给地瓜除草我在他前面翻地瓜蔓。每当这时,大总是接过我手中翻瓜蔓的杆子,让我到地头树荫下去玩,而他自己一个人把地瓜蔓翻到头再回来拾起锄头除草。我常常大叫:大大,我抓到了一个大蚂蚱;大大,我又抓到了一个刀螂(我们管螳螂叫刀螂)。这时大就站直身子,扶着锄头,眼睛在大斗笠下笑眯眯地看着我,嘴里说着好好玩吧玩吧,趁天还不热,大要锄地呢。大的这个动作和这几句话,重复了好多年好多年,也在我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。大身材不高,甚至可以说很矮小。两条短腿走起路来迈步总是很快,这就看起来大走路总是小跑步。大的矮小比起娘的人高马大来,可能这就是大要受制于娘的原因吧。
一齐走来,咱们会越到很多让咱们心动的人,却惟有一人不妨一道相伴到老。固然有可惜,但我高兴其时的我不过一个保护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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