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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人是位布衣老者,指尖捻起茶匙的动作轻如拂尘。他总说茶有性情,需知时节、懂水土,更要惜缘。案上的茶器各有故事:粗陶盖碗来自景德镇的老匠人,青瓷公道杯是旅途中偶然所得,连竹制茶则都透着经年摩挲的温润。
三五茶客围坐,看热水注入时茶叶舒展的姿态,听壶盖轻响如自然私语。从明前茶的鲜爽聊到岩茶的岩骨花香,话题随茶汤渐浓,最后都化作唇边回甘。
村晚最多的声音是鼾声,次之鸟声,再次之是小孩哭声,再次之是村人起夜的声音。
也许是应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那句话,那时候我和安就属于两个不同的圈子。除了班上的一些必要的集体活动之外,我们几乎没有什么接触。我的父母都是小山村里的农民,物质上的捉襟见肘与身体的弱小,使我由极端的自卑产生了极端的自尊和内敛。我担心和他们的交往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伤害,课余时间,我很少和他们一起玩,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借来的课外书籍,或者埋头写日记,藉此来维持一个农村少年过早成熟的自尊。 如果生活的轨迹像这样一直延伸下去,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,多年之后的今天,我们坐在一起还可能是很亲密的朋友。 但是,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。 我清楚记得,那是初中二年级的春天。有天课后,安突然心血来潮,联合班上的几个身强力壮的男生,专门跟我作起对头来。他最拿手的好戏是起绰号,因为我天生个矮,他便颇费心机地给我起了个“大人”的“雅号”,并且和他的同桌一个姓李的同学两个一唱一和地来取笑我。那天我刚一进教室门,那姓李的同学便喊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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